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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神機營之萬歷援朝》第4章:出師(18)
  “柳條搓線絮搓棉,搓夠千尋放紙鳶。消得春風多少力,帶將兒輩上青天。”遠遠看著一隻隻造型各異的風箏從萬歲山上冉冉升起,站在徐麟身後的嚴汝賓忍不住便低聲吟誦起來。徐麟早已習慣了他的書蟲作派,也沒說什麽。倒是一旁的楊緒饒有興致的鼓掌笑道:“哦,竟是徐文長(注1)的詩!嚴生好雅興啊!”

  嚴汝賓被他說得滿臉通紅,忙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無非觸景生情而已!”楊緒本就有意逗他,見他這般說,更故意相詢道:“嚴生有何感觸?不妨說與老朽一聽!”嚴汝賓以為真的遇到了知音,便不禁將胸中所想和盤托出,悵然道:“吾聞太祖在時,曾以淮陰侯韓信以風箏測度未央宮遠近,意圖謀反為由,嚴禁朝野製放紙鳶。也不知多少能工巧匠、無知稚童因此而丟了性命。他們若泉下有知,複見今日此景,不知該向何人伸冤?”

  楊緒未曾想到嚴汝賓竟是為此事惆悵,倒也不忍再取笑於他。隻得好言寬慰道:“生死由命、嚴生何必為古人哀之!”嚴汝賓雖微微點頭,卻還是頗為感慨的說道:“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徐麟見他掉起書袋沒完沒了來,便只能笑著打斷道:“好了,一會晚上跟我回家。我倒要看看在鸞兒面前,你是哀呢?還是賤呢?”在旁的眾人此時自是一陣哄笑,而嚴汝賓更又是一陣的面紅耳赤。

  隨著那針工局所製、體長十余丈的青龍風箏,在十余名錦衣衛和小太監的合力之下被放飛而起,坐在王皇后身邊的皇三子朱常洵終於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圍著那些放風箏的人又跳又笑,顯得異常的開心。王皇后見狀也似乎頗為欣喜,但還是一個勁的呼喚朱常洵不要跑得太快、太遠。

  看著自己的母親難得露出笑顏,長公主朱軒媖趁勢上前低聲說道:“母后,你若喜歡常洵,何不把他收到坤寧宮來?”王皇后聞言卻不禁臉色一變,有些生氣的答道:“這話是誰教你的?”朱軒媖見狀連忙裝出一臉無辜的答道:“母后,女兒不過是見您……”不想王皇后根本不等她把話說完,便生氣的從那繡墩上起身站起,用力一甩鳳袍便要拂袖而去。

  朱軒媖從未見平日裡賢良淑德的母親如此動怒,連忙上前跪倒拉著王皇后的裙擺,低聲哀求道:“母后,女兒知道錯了!還請母后不要氣壞了身子!”王皇后見寶貝女兒如此惶恐,也有些不忍。連忙轉身將朱軒媖扶起,吩咐身旁的宮女、太監好生照看朱常洵。隨後才急匆匆的將朱軒媖拉到一邊,一臉嚴肅的對她說道:“我不管這話是誰對你說的。今日只要你記住,此事休要再在我面前提起!”

  朱軒媖連忙一個勁的點頭,但卻還是一副裝作不明就裡的模樣,小聲問道:“母后,此事可有什麽不妥之處嗎?”王皇后見她還要發問,本有心大發雷霆。但終究不願苛責自己的掌上明珠,便拉著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母后無德,以致入宮十五載,除你之外別無所出,實有愧於聖上恩寵。然幸天不絕我大明,恭妃、德妃、端妃先後有子。今你長哥常洛、三弟常洵、五弟常浩皆已承歡於天子膝下,吾願已足,複敢何求啊?”

  朱軒媖見母親說得如此誠懇,也便將自己心中所想委婉的道出:“母后所言甚是。只是您貴為東宮,豈能不為自己打算。何況父皇不喜我常洛哥哥,獨寵常洵。遲遲不立太子一事,朝野上下早已物議紛紛。他日更恐釀成大禍。

故而女兒鬥膽,才想到了這個蠢主意!”  王皇后聽女兒這麽一說,更是柳眉倒豎,竟欲掌摑於她。但王皇后終究還是不忍心,手抬在半空之中又徐徐放下,輕輕撫摸著朱軒媖的臉頰。許久才黯然說道:“女兒啊!你從小心思縝密、能謀善斷。若是個男兒身,為娘一定全力助你。然而你總是一介女流。不知這皇權社稷背後有多少鬼蜮伎倆。”

  見朱軒媖還想再說什麽。王皇后乾脆拉著著她手指著遠處正在嬉鬧玩耍的朱常洵說道:“且不說那鄭妃不會舍得把她寶貝兒子給我。便是給了,日後朱常洵登基,你長哥常洛安有命在?”朱軒媖聽到這句話,竟不覺周身冰涼,在極度的恐懼之下戰栗不止。王皇后見女兒已經懂得了個中厲害,便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你是這是在替為娘著想,然人活一世,豈能隻為自己。眼下大明江山雖看似風光,背後卻早已是千瘡百孔。再也折騰不起了啊!”王皇后說完這句話,便抬手喚來了遠處矗立的錦衣衛指揮僉事王棟,低聲對他言道:“哥哥,本宮有些倦了。今兒咱們就到這吧!”

  看著皇后鳳輅安車從自己面前駛過,徐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但就在此時一個精致的繡花香囊,卻突然落在了他的面前。徐麟正自詫異的抬起頭來,卻見一個宮女已快步走上前來,在他面前彎腰將那香囊撿起。徐麟下意識的望去,竟正對上那女子子純潔無邪的雙眼。

  徐麟自知唐突,剛想收回眼神。那宮女身後竟有人喚道:“夏沫璃,公主有命,那東西竟然自己飛出車中,不要也罷!”那宮女聞言也只能將那香囊放下,款款起身回去了。徐麟正頗為尷尬的目送那宮女離去,卻遠遠看到的那金飾厭翟的車窗竟掀起一角,有一雙美目正盯著自己。雖然那眼睛也是極美,但不知道為什麽徐麟卻只是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夏沫璃回到金飾厭翟之旁,竟聽到朱軒媖小聲喚道:“你且上來!”有了來時的經驗,夏沫璃早已猜到這位長公主八成又要與自己商談那神機營百戶,便連忙在虞穆芳的攙扶下上了車。果然一入車廂,朱軒媖便問道:“如何?這次可曾看仔細了!”

  夏沫璃見公主雖然竭力掩飾,但語氣之中仍透著幾分激動。也只能無奈的答道:“回稟長公主,小奴此番確是看得真切!”朱軒媖卻並不罷休繼續問道:“可還是中人之才?”夏沫璃不敢觸怒於她,便違心的答道:“倒是英武不凡!”朱軒媖聽後竟笑出聲來,似乎是夏沫璃在誇獎自己一般。許久才吩咐道:“那便好!你且下去吧!”夏沫璃終究年輕氣盛,竟不自覺脫口而出問道:“公主,緣何對他如此在意?”朱軒媖愣了一下,似乎頗為猶豫,但最後還是坦然答道:“這京中之人,皆趨炎附勢,也只有他還有幾分男子氣概,竟敢出手教訓王爽那個惡奴。”

  待到那金飾厭翟去遠,徐麟才小心翼翼的拾起那落在腳邊的香囊,本以為此物只是外形精美,直至握在掌中徐麟才發現這香囊乃是金縷織錦而成,細細把玩之下是說不出的絲滑柔順,令人愛不釋手。陣陣幽蘭清香撲鼻而來,更在不自不覺之間心神蕩漾、通體舒泰。

  恭送皇后、公主的車帳進入北上正門的周銳策馬返還,一眼便看中了徐麟手中的香囊,連忙跳下馬來,興衝衝上前道:“喲!徐百戶好運氣啊!竟能撿到此等妙物!”徐麟知他是有意討要,便遞將過去道:“周兄取笑了,徐某終日與那刀銃為伴,要此物作甚?還請周兄收下,日後得閑入宮之時,再還給那長公主便是!”周銳似也沒想到徐麟會如此大方,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便用力推了一下呆立於側的嚴汝賓,調侃道:“嚴生,你今天不是要跟徐百戶回家嗎?總不好意思空著手吧!還不快快收下,也好借這假花去獻那真佛!”

  嚴汝賓本就在為如何討好徐鸞發愁,聽周銳這麽一說,竟“哦”一聲,便真的從徐麟手中接過那個香囊,收入自己的袖中。徐麟見周銳臉色有些難看,連忙上前解圍道:“多謝周兄一片美意。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等不如便讓將士各自回家團聚吧?”周銳見狀也隻得無奈的應了一聲,領著本部人馬先行離開了。徐麟又與楊緒寒暄了幾句,差人知會了樓安。這才領著嚴汝賓,在顧福同、王升、胡福、胡壽四名親兵的護衛下,朝著自家的方向緩緩而行。

  一路之上,徐麟先是拿出五兩銀子交辦胡福、胡壽去附近的酒樓訂了一桌上等酒席送往家中,又讓顧福同和王升分頭準備了幾份禮物。因此當步入思誠坊之時,徐麟一行人肩扛手提,引來無數路人和街坊的側目,倒是有幾分凱旋而歸、衣錦還鄉之感。

  還沒到家門口,徐麟便遠遠看到妹妹徐鸞雙手杵著下巴,獨自一人蹲坐在正院前的門檻上,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俏臉微粉、煞是可愛。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自己的妹妹,徐麟竟不由得又想起了今日在萬歲山下與自己四目相對的那個宮女。“夏沫璃!”徐麟低聲念著她的名字,心中隻覺升騰一股莫名的暖意。“麟哥哥,你可算是回來了!”看見徐麟朝著自己走來,徐鸞當即老遠遠的就站起身一邊呼喊著,一邊朝徐麟他們跑來。

  徐麟沒想到妹妹會如此激動,連忙躍下馬來,迎了上去。不想走到近前,徐鸞卻是一把抱他的胳膊,小聲的埋怨道:“麟哥哥,你之前不是差人來說:今日要回來,如何拖到此時方至?害我枯等了那麽久!”徐麟見身後眾人除了嚴汝賓外都在捂嘴偷笑,便連忙推開徐鸞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今日皇后領著長公主、皇三子登臨萬歲山,咱們神機營奉旨護駕。故而耽誤了!”隨後更是用手指嚴汝賓道:“嚴生此番居中調度,倒是深得聖心,還得了公主賞賜呢!”見嚴汝賓一臉懵懂,徐麟隻好提醒道:“汝賓,你不是說要把東西轉贈給舍妹的嗎?”嚴汝賓這才如夢初醒,慌忙從袖中取出那香囊,恭恭敬敬的遞到了徐鸞的面前。

  徐鸞瞥了一眼那香囊,雖看得出是十分喜歡。但嘴上卻還是不依不饒的數落道:“呦!我看你這書蟲是祖宗顯靈了。那公主賞你這個,莫不是有意要招你為駙馬不成?”嚴汝賓聞言一窘,連忙扭頭看向徐麟。徐麟也被妹妹的這句玩笑點中了心事。隻得解嘲道:“小妹既不喜歡,那嚴生你便收起來吧!”誰知徐鸞一把便將那香囊搶在手中,一邊把玩著一邊小聲嘀咕道:“誰說我不要的!”隨後更掛在了自己的腰間,欣喜的轉了個圈,對著徐麟道:“哥哥,好看嗎?”徐麟尚未回答,那嚴汝賓已然傻笑道:“好看,真好看!”徐鸞不禁小臉一紅,啐了一口道:“誰問你了啊?”

  就在顧福同等人忍不住齊聲哄笑之際,那徐家大門之內卻款款閃出一名婦人。徐麟雖認得是自己的嫂子曹氏,但卻見她不時何時多了滿頭的金飾,見到徐麟更故意抬手撩了撩鬢角的碎發,故意露出胳膊上那碧綠通透的玉鐲。這才飄飄下拜,對徐麟納了個萬福,媚笑著言道:“小叔,今日得閑回來了啊?”徐麟從未見過她如此客氣,連忙拱手道:“徐麟久不在家,有勞兄嫂照顧雙親。今日既是重陽佳節,便與嚴生各背薄禮前來,還勞嫂嫂代為收下!”說話之間,挑著各色物品的顧福同和王升便走上前來。

  曹氏見狀更是樂的合不攏嘴,連聲說道:“顧大哥、王升哥辛苦了!堆在院中便好了!”此時胡福、胡壽也領著挑著食盒、酒壇的幾名酒樓夥計趕來,曹氏更是殷勤的上前,支引著他們進了後廚。若不計過往,只看眼前,徐麟倒生出了幾分自己的嫂嫂本是賢妻良母的錯覺。

  在酒樓夥計本就駕輕就熟,又有曹氏在旁相助。不過片刻之功,一座豐盛的酒席便在徐家的正廳上擺下。此時徐鸞才從後堂請出了徐紹夫婦和大哥徐麒,在上垂手依次坐下。曹氏見已安排妥當,便故意對著顧福同等人說道:“即如此,你們也便一起吃吧!”顧福同和王升終究是粗人,聞言便真的想要坐下。還是一旁的胡福聽出了那弦外之音,連忙謝道:“今日既是徐百戶家宴,我等在此多有不便!”胡壽則連忙從那食盒底部取出幾個荷葉包來,對著顧福同和王升言道:“老顧、小王,走,咱們出去吃!”

  曹氏嘴上雖笑著說道:“那怎麽好意思啊?”手上卻已然搬起一張長凳遞向了始終呆立在一旁嚴汝賓。徐鸞見狀連忙拉著嚴汝賓的衣袖道:“你不許走!”胡福也湊上前去接過那長凳,又對顧福同、王升說道:“老顧、小王,那邊那壇女兒紅是咱們兄弟請的,今日便要看看誰先喝到求饒!”說著搶步走出門去。

  迎著曹氏頗為不悅的眼神,嚴汝賓多少有些尷尬。好在老夫人邵氏出面解圍道:“都是自家人,有什麽好客套的。來、來、來,汝賓快坐下。舉筷、這菜都涼了……”說話之間更親自上前,拉著徐麟和嚴汝賓坐下。徐鸞更卷起了白色掏袖,一個勁給兩人的碗裡夾菜,嘴上更熱絡道:“你倆忙了一天了,可要多吃些。”

  不甘小妹專美於前的曹氏見狀,也取過那溫好的錫壺,挨個為公公徐紹、丈夫徐麒斟酒之後,又走到徐麟的面前,一邊為其將面前的瓷杯滿上,一邊故作心痛的說道:“我聽聞小叔改日便要帶兵前往朝鮮,山高水遠,還當好自珍重才是!”徐麟見狀連忙起身避席,拱手道:“有勞嫂嫂記掛,然大丈夫本終當志在四方,何況是上命有差。”隨即又端起酒杯,對徐紹、邵氏敬道:“父母在上,徐麟此去自當謹遵二老教誨,上報國恩、下安黎庶。定不辱我徐家門楣!”言罷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好、好!”徐紹這些日子經郎中調理,身體已頗為起色。見兒子如此壯懷,竟也陪了一杯。只是喝完之後,頓覺氣血上湧,連忙用白色的帕子捂住口鼻低咳了幾聲,離開嘴的時候,邵氏清晰的看見那帕子上帶了幾滴血漬。滿面愁容之下,連忙在桌下用力拉了拉徐紹的袍袖,擔憂的喊了句:“老頭子……”

  “啊,不打緊,不打緊。都說了是老毛病了。來、來、來、大家吃菜。”徐紹努力保持著一家之主的氣度,用力擠出笑容吩咐著眾人。見丈夫不願過多的提及自己的病情,邵氏自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悄悄地擦拭掉眼角邊的淚痕,也換上了一副其樂融融的笑容,便要站起身來挨個給眾人夾菜。

  但等在一旁曹氏卻忙不迭的又為徐麟斟滿了一杯酒,對著自己的丈夫徐麒說道:“家裡的,你說你們既是一母同胞,怎麽這性子差了這麽多?還不快給麟弟敬酒啊!”徐麒見夫人吩咐,也隻得舉杯站起,有些尷尬的說道:“那為兄便祝你此番馬到成功,早日凱旋!”徐麟向來敬重自己的兄長,連忙陪了一杯。但他剛放下酒杯,那曹氏卻又捧壺而上,一邊倒著酒,一邊說道:“小叔,如今你也升任百戶,手握選鋒大權,此次出征朝鮮既是建功立業的良機,我看代不如把你哥也帶上,也好教他有個晉身之機啊!”

  徐麟本就對曹氏今日反常的態度有所警覺,此刻見她終於圖窮匕見,不由微微一笑,坦然答道:“嫂嫂莫要說笑了!吾兄身為興武衛指揮司吏目,職責重大、豈可擅離京師。何況我走之後,還有賴兄長支撐門戶……”不料徐麟的話尚未說完,那曹氏竟將臉一板,指著那嚴汝賓道:“好啊!自家兄長你不提攜,對外人倒是上心!”徐麒沒想到她會當場發作,連忙勸道:“好了、好了,你且少說兩句吧!”不料那曹氏更是起勁,竟指著徐麒的鼻子罵道:“哼,我好心好意為你出力,你倒教訓起我來了!徐麒,我今天就把話撩這,你這般窩囊廢,一輩子隻配窩在這裡!”

  “你……你閉嘴!”當著弟弟、妹妹和父母的面,徐麒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竟抬手便狠狠地抽了曹氏一耳光。曹氏捂著臉頰卻並不哭鬧,反而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今日竟敢打我,他日我定教你後悔莫及!”徐紹早已被氣得渾身栗抖,憤然將手中酒杯摔碎在地,大聲喝道:“夠了!”徐鸞也跟著勸道:“嫂嫂,都是一家人,何必呢?你看爹爹都氣成這個樣子了,咱們還是先坐下把飯吃了吧?”

  徐鸞滿以為自己一片好意,終能感化他人。不想那曹氏只是冷哼一聲,更指著徐鸞說道:“好啊!你倒教訓起我來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姓嚴的平日裡乾的那些好事。若不是你偷人養漢,那姓嚴又豈能傍上徐麟這棵大樹!”徐鸞聽她這麽一說,不禁氣得臉色慘白,含著淚反駁道:“你……你含血噴人!”曹氏見狀更是起勁,竟一把拉住嚴汝賓的衣袖道:“我含血噴人?那你倒說說,咱們徐家吃飯,有他姓嚴的什麽事?”

  “徐大嫂!請你自重!”不想始終默不作聲的嚴汝賓此刻卻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甩開了曹氏的糾纏,站起身來對著眾人深施一禮。然後坦然說道:“徐世伯、徐伯母、兩位兄長。嚴某對鸞兒一片至誠,天地可鑒。然亦知自身才疏學淺、無技傍身。只求此次遠征朝鮮,能為徐兄謀劃一二,權盡綿薄。若得幸不死,再來向二老求親!”言罷便拂袖而去。早已淚流滿臉的徐鸞想要起身去追,但終究還是止住了腳步。轉身便哭著回房去了。

  曹氏對著嚴汝賓的背影卻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我看這廝一副短命相,只怕是回不來了!”徐麟聽到此處也只是忍無可忍,隻得起身對父母告辭道:“徐麟還有軍務在身,便不久陪了!還望二老保重身體為上!”又對兄長拱手道:“用度錢糧,我改日自會差人送來,家中之事還請兄長多多費心才是!”說完這兩句話,他也便憤懣的離席而去。身後唯留下父親徐紹劇烈的咳嗽和母親邵氏無奈的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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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徐文長:指明代書畫家、文學家徐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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