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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神機營之萬歷援朝》第6章:驚變(27)
  在永奠堡盤桓了兩天之後,急欲趕赴朝鮮的徐麟第三日一大早便令神機營上下打點行裝,並親自登門向查大受拜別。互市之上賺得盆滿缽滿的查大受此刻自是心情不錯,主動拉著徐麟的手道:“徐百戶,我雖知你去意已絕。但咱們弟兄這幾日相處的不錯,這幾句話某家還是不得不說啊!”徐麟以為對方不過故作殷切,便大方的答道:“還望查總兵不吝賜教。”

  不想那查大受竟拉著徐麟重新坐下,竭力壓低了聲音道:“徐百戶,那義州去不得啊!”見徐麟一臉疑惑,那查大受更故作神秘的說道:“賢弟,你可知那祖承訓緣何兵敗平壤?那宋經略又何故遲遲不肯進兵?”徐麟見對方是有意吊他的胃口,便直言不諱答道:“徐麟既受皇命,便隻知並力向前,其余種種,一概無問。”查大受似沒想到他竟會如此決絕,竟一時語塞,繼而又苦笑道:“既如此,那便是我多事了。在此祝徐百戶此去一帆風順、馬到功成吧!”

  徐麟見他這般欲言又止,也便不再多問。寒暄幾句之後,便匆匆話別。查大受一路送到守備府門外,待徐麟跨上胡福、胡壽兩名親兵牽著的坐騎“踏雪”,打馬而去,這才不禁自言自語道:“小子,若你真能衝破那天羅地網,倒也不失為我大明之福啊!”

  在會合了沈惟敬以及楊緒、周銳、樓安所統領的各部兵馬之後,徐麟便率領麾下兵馬一路朝著西南方向的鴨綠江畔疾行而去。經過了永奠堡中的一番休整,神機營上下士氣正旺。不過正午時分竟已抵達了坐落於寬甸河口的王家渡。那負責把守渡口的的遼東邊軍總旗姚勇早已等待多時,見徐麟來到,連忙迎上前去,指著不遠處整齊排列的渡船,邀功道:“徐大人,若不是查總兵吩咐小的提前準備,您今日前來只怕還無船可用呢!”

  徐麟沒想到個中還有這般曲折,便好奇的問道:“可是這江上渡船難覓?”那姚勇微笑搖頭,更進一步賣弄道:“這大明與朝鮮山水相連,昔日往來這江上船隻本是甚多。只是自打那倭奴入寇以來,遼東巡撫郝大人便為封堵那朝鮮軍民逾境之路,下令將江上船隻系數拖帶上岸,無令不得下水。”那姚勇說到此處,更指著那濤濤江水言道:“也得虧如此,這些日子裡才免了咱們兄弟不少事端。徐大人,您是沒看見啊!那朝鮮百姓扶老攜幼而來,真不亞於飛蝗螻蟻一般。便是一葉扁舟,亦非要塞上百八十人,方肯罷休。”

  徐麟見他說得性起,便繼續問道:“既如此,那朝鮮來船爾等又當如何處置?”姚安嘿嘿一笑道:“若按那郝巡撫的將令,自是片板不得靠岸。不過這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那出得起銀子的朝鮮富戶、抑或是面容嬌好的女娃童子,咱們倒也還是能勉為其難的放他們過江的。”說道此處那姚勇不知是想起了入手的銀子,還是在那些朝鮮女子身上討得的便宜,嘴裡竟嘖嘖有聲,更不無遺憾的說道:“可惜,此等樣人終是少數。這兩個月來意圖過江的多是些衣衫襤褸的窮鬼,趕他們回去倒是費了不少箭矢啊!”

  徐麟聽到此處,眼前便不禁浮現出那滿載朝鮮難民的舢板在江中飄蕩,船上之人嚎哭哀求,卻只是換來岸上明軍的謾罵喝阻、甚至弓矢相向的淒涼景象。看著竟還面有得色的姚勇,徐麟本欲當此發作。但一想到神機營終究還要借他的船過江,卻也只能按下胸中的怒火,竭力平靜的下令道:“如此,還有勞姚總旗發船、送我等渡江吧!”不想那姚勇卻有些為難的答道:“這個嘛……只怕還需再等上片刻。

”  徐麟見他這般吞吞吐吐,胸中本就難以平複的怒火不由得複熾起來。其身後的周銳更是上前一把拽住那姚勇的衣領,頗為輕蔑的說道:“莫非你這廝也要我等掏了銀子出來,才肯開船嗎?”那姚勇還不知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神機營的大人,連忙陪笑道:“您老說哪裡話來,就是借小的個膽子,也不敢拿您老的銀子,只是……”徐麟見他顧左右而言他,正欲追問。卻聽身後有人笑道:“徐百戶,你這是哪一出啊?”

  徐麟回頭望去,卻只見那一入永奠堡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李得全,正領著吳希周等十余名親隨笑意盈盈策馬而來。徐麟雖對其無甚好感,但終敬他乃是軍中前輩。隻得拱手行禮道:“老丈,晚輩軍務在身、急切過江、辭行不及,還望恕罪。”李得全拍手笑道:“老夫此番亦欲前往義州,不如結伴同行。”徐麟尚未答話,那姚勇已滿臉堆笑道:“屬下這就發船、這就發船!”

  見此情此景,徐麟已明白姚勇要等的人便是眼前這位李得全。又聯想到查大受在永奠堡中前倨後恭的表現,徐麟更幾乎可以斷定,眼前這些船隻恐怕也不是專程為神機營所準備的。恰在此時那李得全已然下馬,在姚安的陪同之下來到江邊,看著吳希周等親隨吆喝著將那數十輛大車趕上碼頭,頃刻之間便佔滿了大半的渡船。

  神機營眾人正面面相覷之際,沈惟敬卻已然上到了徐麟的跟前,低聲言道:“徐百戶,既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咱們還是盡快動身吧!”確也無計可施的徐麟此時亦只能無奈點頭,苦笑道:“遊擊大人說的是!”隨即對著楊緒、周銳、樓安等人揮手道:“全軍登船!”

  隨著百余艘大小不一的渡船滿載著神機營及李得全的商隊解開纜繩、破浪而去,站在為首的一艘大官船的甲板之上,李得全似乎心情不錯,竟不時向沈惟敬詢問起義州城內的情況。徐麟不想與之再生瓜葛,便只能默然的站在一旁。好在船行順風,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對岸已是遙遙在望,而更令徐麟感到欣慰的是,那棧橋之上竟早有數十名衣甲鮮明的朝鮮兵卒,正簇擁著一位身著朝服、外披狐裘的中年男子,翹首以盼的看著自己。

  迎著那赤忱的目光,徐麟自然甚是感動,不覺便脫口而出道:“朝鮮盼我大明援軍,果如旱苗望甘霖啊!”但那沈惟敬卻似乎頗為疑惑,撚著雪白的胡須自言自語道:“怎麽是他?”徐麟不明就裡,隻得低聲問道:“可是有何不妥?”沈惟敬雖微微點頭,但他的回答卻更令徐麟摸不著頭腦:“這李德馨怎麽來了?”

  徐麟剛想再問,卻見那李德馨不待自己腳下的官船完全靠岸便急匆匆的趕上前來。見其如此盛情,徐麟自也不好拒人於千裡之外,忙整了整身上的曳撒,躬身見禮道:“大明神機營選鋒百戶,見過李大人。”卻不料對方似乎根本沒有看到自己,只是上前緊緊握住李得全的雙手。激動的說道:“閣下可是寧遠伯帳下的李公嗎?”

  李得全看了看一旁甚是尷尬的徐麟,不禁面露得色答道:“正是在下!”那李德馨連忙深施一禮,這才低聲問道:“不知郝巡撫信中所言之物,李公可曾帶來?”見李得全微微頷首,李德馨忙更以手加額,欣然躬身道:“德馨代朝鮮軍民臣屬謝過李公再造之恩!”李得全連忙擺了擺手,笑道:“大司憲(注1)言重了,那東西俱在船上,一會我差人送往貴府便是。”李德馨聞言更連忙說道:“這幾日義州城中頗不平靜,李公若不棄,不如便在陋宅盤桓幾日。也好讓德馨一盡地主之儀。”李得全倒也不推辭,隻答了句:“恭敬不如從命!”竟便與李德馨攜手攬腕、並肩而行。那些朝鮮軍卒更隨即一擁而上,幫著吳希周等人卸船。

  隨著李得全商隊的那數十輛大車吱吱呀呀的碾過棧橋、漸漸駛遠。仍在船上待命的神機營眾人不禁面面相覷、自是倍覺尷尬。見此景象,徐麟隻得對著身旁的沈惟敬自我寬解道:“沈遊擊,想是那朝鮮君臣不知我等間道而行、提前來達,故而未做安排吧?”卻不想那沈惟敬搖了搖頭,苦笑著答道:“老朽在永奠堡時已命犬子先赴義州,將我等渡江之期知會於那領議政柳成龍。而今其遲遲不至,看到是老朽走後,這朝鮮政局又有變數。”

  徐麟聽他這麽一說,不禁也暗自惆悵起來。但他既為神機營主將,總不能讓兵卒們在船上這般乾耗下去。便抬手喝令道:“神機營,離船登陸!”楊緒、周銳、樓安三人領命之後,便迅速各自揮動人馬,依次下船,而那一路之上負責押船的姚勇也帶著十幾名手下緊隨其後,待神機營全體通過棧橋之後,便命人把守在那棧橋入口,自己則帶著一名熟稔朝鮮語的通事緊隨在徐麟的身旁。

  徐麟沒想到這位遼東邊軍總旗竟對自己如此盡心盡責,倒不免後悔起自己方才在王家渡時的衝動言行,連忙拱手謝道:“姚總旗,有勞了!”姚勇連忙擺手道:“徐大人,區區小事,何故掛齒。”隨即便對身旁的通事使了個眼色,那人便邁步向前,對著那些聚集於江邊的朝鮮百姓大聲的喊起話來。見徐麟滿臉疑惑,姚勇連忙為其翻譯道:“屬下這是命其前去傳話,告訴他們吾等皆為大明天兵,此番專程為助汝國抗倭而來。”

  徐麟剛想點頭稱善,卻只見那朝鮮百姓之中,陸續走出十余人,為首的老者身著破舊的儒服,抱懷著一個面黃肌瘦的男童。與那通事爭吵了幾句之後,竟突然跪下,抱著那孩子朝著徐麟膝行而來。徐麟剛想伸手去攙,那老者卻眼含熱淚,用生硬的漢語哀求道:“大明天將在上,老朽薑泰臣非是貪生怕死。只因自倭奴入寇起來,家中三子二女皆亡於兵禍。眼下膝下僅存這一孫兒。還望天將大發慈悲。許我祖孫二人過江,苟全我黃州薑家這點骨血吧!”

  徐麟兀自詫異之際,卻聽身旁的姚勇冷笑道:“哪來的老雜皮?方才我已教那通事說得明白。想坐咱這大明兵船過江的,便乖乖掏銀子出來,五兩一個、童叟無欺。”不想那喚作“薑泰臣”的老者卻仍是不依不饒,放下那男童便一個勁的磕頭,嘴裡不住哀求道:“老朽田產房舍倶已毀於兵燹,眼下身無長物、食不果腹,哪裡還有什麽銀兩,只求天將高抬貴手,給條活路吧!”姚勇見周遭的朝鮮百姓紛紛圍攏上來的,便頗不耐煩的抽出佩刀,呵斥道:“老乞兒,若沒錢便別來消遣老子。快給我滾!”。

  薑泰臣懷中的男童雖然懵懂,但見了那明晃晃的鋼刀竟也嚇得大哭起來。姚勇本不過想將對方嚇跑,但此刻因嫌那孩子聒噪,頓起了殺心。但就在他惡狠狠的上前,欲傷那孩子性命之際。周遭的人群中卻閃出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朝鮮女孩,將那男童緊緊摟在了懷中。

  姚勇對那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其雖衣衫破舊,但卻還算整潔得體。風塵仆仆的臉上更難掩妙齡少女的清秀可人,當即淫笑道:“小美人,這是你弟弟嗎?來、來、來,你若從了本督,我便送你們一家三口過江。”那女孩雖聽不懂漢語,但見姚勇如此模樣,也害怕得連連後退。但她越是這般,越是令姚勇獸性大發。伸手上前便一把攬住了那女孩的胳膊。

  女孩雖奮力掙脫,但她身材嬌小如何敵得過那孔武有力的成年男子,又羞又急之下竟本能的低頭在姚勇的手背之上咬了一口。姚勇吃痛之後,惱羞成怒的抬腿一腳,將那女孩踹翻,戟指罵道:“媽的,老子好心搭救汝等,你這賤婢卻如此不識抬舉。好!我今日便讓你知道知道我大明天兵的厲害!”,說著竟挺刀直刺那女孩的後心。

  寒光一閃、血濺五步。姚勇低頭看著自己那齊腕而斷的傷口以及還握著鋼刀在地上抽搐的右手。表情詫異、似是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橫刀而立的神機營總旗樓安,許久才用那顫抖的聲線問道:“樓總旗……你……你這又是何必呢?”樓安並不回答,只是身形一閃,以手中的戚家刀直刺姚勇的咽喉。

  “叮”隨著一聲金屬相擊的脆響,樓安志在必得的一擊被徐麟抽刀架開。早已嚇得面如土灰的姚勇這才仿佛如夢初醒,抬起血淋淋的右臂直指樓安,對徐麟高聲叫道:“徐大人,樓安刀傷同僚,他……他……這是要造反啊!”不想徐麟卻回頭瞪了他一眼,低聲吼道:“還不快滾!”

  姚勇本還想再說什麽,但看了看滿眼恨意的徐麟及那殺氣騰騰、躍躍欲試的樓安,也只能強忍著疼痛,在一乾手下的攙扶下,步履蹣跚的順著棧橋,朝著江邊停泊著的渡船上逃去。此時樓安已將那女孩扶起,憤然的對徐麟說道:“徐兄,此等狗賊,留他作甚!”徐麟雖也深惡姚勇的所作所為,但終不免還是覺得樓安行事太過魯莽,隻得苦笑的解釋道:“打狗終須看主人,便權當給那查總兵一個面子吧!”隨即也收刀入鞘,伸手扶起那方才被嚇得癱軟於地的老者。

  薑泰臣掙扎站起身來,卻只是呆呆的看著江邊那一艘艘渡船,許久才拉著徐麟的手哀求道:“大人,你就行行好,許我們祖孫過江吧!老朽來生便是當牛做馬也定不望大人的恩德!”徐麟見他這般做作,頓時倍覺尷尬,隻得和顏悅色的寬慰道:“老丈,我等此番入朝,乃是為了護汝百姓、複汝疆土。您老便安心的在這義州住下,看我大明天兵如何剿滅倭奴。”

  不想那薑泰臣更是懊惱,竟跳腳道:“若能安居樂業,誰又願背井離鄉、遠赴他鄉啊!大人啊!您自己去看看,這義州城外不僅那飛禽走獸已盡數食盡。便是草根、樹皮亦難覓蹤影。寒冬將至,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再熬幾天,待我一死,我那可憐的小孫兒只怕……只怕……”

  薑泰臣說到此處,早已是泣不成聲。一旁的樓安聞言亦為之動容,低頭摸了摸男童枯黃的發髻,從懷中摸出一塊燒餅,塞在他的手中。男童雖有些怕生,但終究饑腸轆轆沒,哪裡抵擋得住那面前食物的誘惑,當即便接過那燒餅狼吞虎咽起來,但才吃了兩口便劇烈的咳嗽起來。那女孩見狀連忙蹲下,輕輕的拍著男童的後背,溫柔的說著什麽。

  樓安雖聽不懂朝鮮語,但也大體可以猜到那女孩定是在關照男童細嚼慢咽。便笑著取下自己腰間的水壺遞給那女孩,示意對方喂那男童喝下。樓安見那女孩道了聲謝,怯生生接過了水袋,目光卻始終不自覺的看著那男孩手中的半塊燒餅。又連忙喚來自己的親兵,取過一袋乾糧遞了過去。

  女孩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接,卻終究還是不敢。而周遭的朝鮮百姓卻早已一湧而來,幾個膽大更衝上前來,作勢便要從樓安手裡搶奪那乾糧袋。樓安沒想到自己一時的惻隱之心竟會招來這樣的麻煩,連忙舉起手中那戚家刀,指著那些仿佛要擇人而噬的饑民,大聲呵斥道:“退下、都給我退下!”幾名親兵更衝上前來組成人牆,將那男童和女孩護在了身後。

  沒想到局勢竟會演變成這樣的徐麟正自撓頭,那經驗老道的楊緒卻已快步趕來,一邊指揮著自己麾下的刀牌手上前列陣,一邊低聲在徐麟耳便說道:“徐百戶,這事咱們不能管、也管不了。”徐麟正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轉頭問道:“那楊總旗的意思是?”楊緒淡然答道:“唯有趁現在饑民尚未聚集,立即將其趕散。方能避去一場大禍。”

  徐麟見面前那些饑民雖被神機營的刀牌手逼得連連後退,但眼中卻皆升騰著猶如烈火般憤慨和不甘,也知楊緒所言非虛。但當真要讓他此刻便下令將其系數趕走。徐麟卻終究心中不忍。楊緒見他猶豫不覺,便抬起手上欲越俎代庖得替徐麟下令。樓安連忙一把抓住了楊緒的手腕。言辭急切的說道:“楊世伯,往往不可啊!”楊緒看了樓安一眼,竟冷笑道:“莫非你能喂飽他們?”趁著樓安一時語塞之際,楊緒大聲喝道:“槍隊,上前!”

  看著一隊隊手持著神機槍、夾耙銃的明軍兵卒邁步上前,樓安終於忍無可忍的大聲吼道:“放糧!”楊緒聞言初是一愣,但旋即便不禁渾身栗抖的對著樓安喝道:“小子,你有種就再說一遍!”樓安雖未料到楊緒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但他生性倔強,當即便昂著頭道:“我說放糧,把咱們的軍糧分給這些饑民!”沒想到樓安的話尚未說完,楊緒便抬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繼而更指著樓安的鼻子罵道:“小畜生,你以為這是你家嗎?這軍糧乃軍中兄弟的命脈所在,豈容你如此糟蹋!”

  樓安心中雖也知自己理虧,但此刻卻豈可輕言己過。便倔強的仰著臉強辯道:“楊世伯,咱們此來既是為解朝鮮百姓於倒懸,就不能看著他們活活餓死!你若不肯,把我旗下官兵的口糧分出去也就是了!”不想那楊緒聞言卻只是冷笑,更衝口而出道:“你這般行事,果然與你那個不知進退的死鬼老爹一個德行!”樓安本就是強壓怒火,聽楊緒辱及自己的父親,更再度抽刀出鞘,瞪著楊緒睚眥欲裂的說道:“你……你說什麽?”

  徐麟見兩人一言不合便要以命相博,連忙上前拉開樓安,呵斥道:“樓總旗,你這是要幹什麽!”此時本在一旁負手看戲的周銳,也走來湊趣道:“不就為了點糧食嗎?至於搞成這樣嗎?咱們既然已經到了朝鮮,接下來自然有人管飯。我看就分給他們一點,也沒什麽要緊的吧!”楊緒看了看周銳,苦笑著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了。徐麟雖覺得此事不妥,但看著眼前那些饑民,卻中還是咬了咬牙道:“放糧!”此時江邊之上,一艘艘渡船已經撐離了棧橋,只聽那已然包裹了傷口的姚勇猶如瘋狗吠叫般的罵聲遠遠傳來:“徐麟,咱們查總兵好心好意送你過江,你卻縱兵行凶……你等著……這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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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大司憲:朝鮮王國司憲府之長,相當於中國之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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