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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神機營之萬歷援朝》第2章:選鋒(10)
  (十)

  應天衛雖不屬天子親兵的“上二十六衛”之列,卻乃昔日太祖朱元璋為拱衛南京所設,永樂八年更由成祖朱棣欽命北調,因此長期以來皆以開國精銳自居。而徐麟一行人方至其大營之外,更遠遠便看見一列前為刀牌、後持矛鏜的兵卒橫亙在前路之上。雖然人數不多,但陣容嚴整,也教人不敢小覷。

  徐麟心中雖已然猜到這八成是楊緒所部,但還是客客氣氣的翻身下馬,拱手上前言道:“神機營鷹揚衛百戶徐麟,今日特來求見應天衛楊總旗,勞煩對面的兄弟代為通稟!”果然他的話方才說完,那對面的軍陣便亮開旗門,一個約莫五六十歲年紀的老者,面沉如水的緩步走出,頗為不悅的答道:“在下便是楊緒,不知徐百戶找我所為何事?”

  徐麟見那楊緒雖然已是須發皆白,但身形卻依舊頗為壯碩,此刻更身披久不傳世的鐵鎖文山甲,站在夕陽之下更顯熠熠生輝、英武非凡。徐麟連忙深施一禮,開口言道:“聖上見朝鮮戰事日急,特命徐麟於神機營點兵。小子才疏學淺、不敢自專。特來找楊公商量!”

  楊緒見徐麟如此謙恭,倒也氣順了幾分。草草回了個禮後,便坦然答道:“徐百戶既有皇命在身,我楊緒又豈敢推辭!”徐麟剛以為他這便是答應了,卻不料楊緒抬起手來輕輕一揮,其身後的軍陣之中竟湧出四名刀牌手來。看著有些驚詫的徐麟,楊緒笑著說道:“自古為將者,實乃三軍司命。徐百戶,我楊緒認識你!我手下的兵可不認識你!徐百戶不如和這幾個不成器的親隨練上幾手,也好叫兄弟們開開眼啊!”

  徐麟心知楊緒這是有意考校自己,便也不推辭。微微點了點頭之後,便空著手向前走去。應天衛這幾名刀牌手雖是楊緒嚴選的精銳,但見徐麟手無寸鐵,卻也不免心存疑慮的面面相覷。楊緒見狀,連忙喝道:“還不動手!”

  楊緒話音更落,一名刀牌手便齊聲高喊:“徐百戶,得罪了!”舉起手中的圓盾藤牌朝著徐麟猛砸而來。徐麟雖癡迷火器,但於白刃格殺之法上卻也下過數年苦功,更因得名師的點授。對於刀牌的運用之法早已了然於胸。就在對方舉起藤牌之際,他早已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左手格開對方的藤牌,右手準確的抓住對手持刀的手腕,不等其反應過來,已然使出擒拿手,將對手的刀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之上。

  那名刀牌手顯然沒有預料到自己在這電光火石之際便已然落敗。頓時羞愧的滿臉通紅。徐麟松開雙手,一臉真誠的拱手道:“承讓了!兄弟怎麽稱呼?可否借你這刀牌一用?”那刀牌手連忙回禮,答道:“在下楊海!多謝徐百戶手下留情!”隨即便將手中的刀牌奉上。

  待徐麟接過刀牌,第二名楊緒麾下的親兵便走上前來,拱手道:“在下楊宇,請徐百戶賜教!”言罷便小心翼翼的平舉刀牌,慢慢朝著徐麟進逼而來。“來!”徐麟也知自己第一陣勝的僥幸,此刻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果然他話剛一出口,那楊宇便已挺身衝來,左手藤牌一晃,右手的長刀便直奔徐麟的面門砍去。

  楊宇雖然攻勢凶猛,但徐麟眼中卻終究只是血勇莽夫,缺乏權變。接著其手中藤牌一晃之際,徐麟已然用自己左手的藤牌擋開了對手的揮砍,同時自己右手的長刀遞出,已然頂在了他的腰間。楊宇見狀,也只能訕訕收勢,拱手退到了一邊。

  楊緒見自己的兩名親兵竟都不是徐麟的一合之將,也只能無奈的帶頭鼓起掌來,

但不待徐麟開口,他竟對著剩下兩名手持燕尾長牌的刀牌手說道:“徐百戶神勇,楊靖、楊平!我看你們倆不如便一起上吧!”兩人齊聲稱是之余,竟各自手持燕尾長牌單膝跪倒,同時從身後抽出長逾五尺的標槍來。  看著五十步開外的楊靖、楊平兩人,徐麟突然想起自己七歲那年,老師考問自己時的景象:“麟兒,昨日教你所讀的書,你可都記下了?”當時仍懵懂無知的徐麟連忙用力點頭,大聲的答道:“稟師傅,徐麟已用心苦讀。”那老師捏著花白的胡須笑道:“那便背來聽聽……”

  “紀效新書之藤牌總說篇……用牌之間,複有所謂標者,所以奪人之目,而為我之疑兵所賴以勝人者也。”伴隨著自己腦海中那稚嫩的童音,徐麟高舉手中的藤牌快步向前方衝去。“牌無標,能禦而不能殺。將欲進步,然後起標,勿輕發以敗其事。”顯然對面的楊靖、楊平兩人也深知這標槍與盾牌的配合之道,雖然在見徐麟突進之際便已然執標在手,卻並沒有輕易擲出。

  “該來了……”當徐麟目測的自己與那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三十步時,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藤牌持手。果然那楊靖率先出手,一枝烏木打造的標槍便疾如閃電般的直奔徐麟面門。好在徐麟早有準備,全力手中藤牌一舉,將那標槍格開。而不等他回過神來,楊平手中的那枝標槍卻已然朝著他的胸膛擲來。徐麟來不及以盾牌格擋,只能用右手的長刀橫架而去。隨著“叮”的一聲巨響,第二支標槍亦被徐麟的刀身擋開。

  盡管臨陣之前已然拔去了槍頭,但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連續格開兩支勢大力沉的標槍,還是震得徐麟手腕酸麻。但他的腦海之中的那個童年的聲音卻還是在繼續背誦著:“待敵長槍將及身,擲標刺之,中與不中,敵必用槍顧撥,我即乘隙徑進,急取出刀在右,隨牌砍殺。”徐麟本能的睜目前視,果然見楊靖、楊平兩人已趁勢躍起,各舉右手的長刀向自己砍來。

  早有準備的徐麟松開藤牌的持手,隨著他左臂的用力揮出,那旋轉著的藤牌不偏不斜的正砸在楊靖的面門之上。與此同時,徐麟右手的長刀遞出,撥開了楊平的揮砍。“承認了!”隨著徐麟微微一笑,楊平這才看到徐麟的左手不知何時已經抽出了腰間所佩掛的雁翎刀,已然用刀背橫架在了自己的腰間。

  伴隨著那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楊緒看著徐麟,頗為真誠的說道:“好、好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徐百戶,我楊緒和咱們應天衛的兄弟,便隨你去朝鮮走一趟!”徐麟則連忙收刀回鞘,拱手道:“多謝楊公!只是小弟還要去其他幾衛選鋒,今日不便久陪!就此別過了!”

  燕山前衛本為洪武年間所設之北平屬衛,雖永樂四年方始升為天子親軍,卻乃成祖“靖難之役”的從龍之師,自大明遷都北京更長期以來便掌守皇城南面及巡檢京師各門之職。故而其營中多為騎兵,草場亦乃諸衛之冠。徐麟見到周銳之時,這位三十二歲的國舅爺正在永清縣白雁口側二十九頃一十畝的草場之上策馬揮杆,打著馬球。

  “選鋒?去朝鮮?”身穿著一襲繡花比甲的周銳瞥了一眼面前的徐麟,用手摸了摸嘴上那修得頗為整齊的八字小胡,一臉不屑的答道:“你可知我是誰?”徐麟見其雖言辭倨傲,但終究沒有拒絕自己,便朗聲答道:“周總旗雖為貴妃之兄,皇子親舅。當我徐麟隻知閣下世代從軍、公忠體國,並非世間那些畏刀避劍之徒可比。”

  “說的好!取我的弓來!”周銳哈哈一笑,從策馬而來親兵手中取過一張大弰弓,反手又將遞來的箭囊背在了身後。持弓在手的周銳陡時一掃方才紈絝子弟的架勢,手中馬鞭一揚,虛指前方道:“徐百戶,你可曾看到那前方葦蕩之中的伏兵?”

  徐麟順著周銳所說方向望去,卻只見一人來高的蘆葦隨風搖擺,隱約露出七八個稻草人來,便打趣道:“緘默無聲、靜若處子,果是百戰精銳。若非周兄提點,小弟險些著了他們的道兒!”但那周銳卻一本正經的答道:“徐百戶莫要小看了他們,咱們燕山前衛昔日縱橫漠北,不想今天這幾十頃的草場現在倒叫這些鼠輩蠶食去了!”徐麟雖然也知多年以來大明軍戶所有之莊田、草場為朝中顯貴、地方豪強侵佔者不在少數。但卻沒想到周銳身為皇親國戚竟有如此見識,倒也不免對他另眼相看。

  周銳見徐麟似乎頗為認同自己所言,便更進一步道:“你我不妨攻殺過去,將那些賊子射翻。徐百戶斬獲若能勝我,在下便悉聽尊便!”徐麟微笑頷首,轉頭對跟在自己身後喊道:“銃來!”已被徐麟提升為親兵的王升不敢怠慢,連忙快步跑上前來,先將手中的那支早已裝填完畢、點燃火繩的鳥銃奉上。

  周銳看了徐麟手中那比尋常大出一號的鳥銃,不禁笑道:“徐百戶,你這玩意可不小啊!只是不知功用如何?”徐麟知他另有所指,也跟著莞爾答道:“此便乃本衛所用之鷹揚銃,雖有些笨重,但勝在可連發數彈,正可用於此時!”徐麟言罷又從王升手中接過四個子銃,放在自己馬前的皮囊之中。“馬上使銃,聞所未聞!”周銳搖了搖手,雙腳用力一夾,他胯下那匹團色花馬立時便四蹄如風的疾馳而去。徐麟不敢怠慢,也連忙催動所乘的“踏雪”緊隨其後。

  “左一!”周銳的呼號聲中,第一支羽箭不偏不斜的正中最左側那個稻草人的頭部。“左二!”早已將那鷹揚銃橫架在左手之上的徐麟,此刻早將目標置於準星之下,隨著他扣動扳機,那燃燒火繩猛然砸入火門,“砰”一聲巨響之中,左側第二個稻草人的腦袋頓時被轟得粉碎。

  “徐百戶,好手段!”周銳回頭看了一眼徐麟,表示稱讚的同時更早已將第二、第三支同時搭在了弦上,橫弓在手高聲喚道:“左四、左五!”隨著他右手一揚,兩支羽箭同時飛出,亦齊齊的釘在了相鄰兩個稻草人的胸膛之上。完成第一次擊發的徐麟早已打開火門,隨著那滾燙的子銃落於馬下的同時,徐麟俯身從那馬前的皮囊之中取出兩個子銃,一個迅速完成裝填,另一個則握在左手的掌心之中。高聲應道:“左三、左六!”

  “砰!”、“砰!”隨著兩聲相隔不過片刻的轟鳴,左側第三和第六個稻草人自腰部瞬時被轟開,緩緩的折倒在地。周銳再度回頭看向徐麟,雖已不再掩飾其臉上的敬佩之情,但卻還是指著那孤單單矗立前方的最後一個稻草人,揚鞭笑道:“徐百戶,你我雖平分秋色!但恐還是在下要先拔頭籌了!”但就在他抬手舉弓之際,一聲銃響卻從身後傳來,看著眼前的稻草人晃了兩下之後,最後倒伏在地,周銳驚詫再度回頭,才看到徐麟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精致短銃,此刻銃口正冒著白色的煙霧。“周兄承讓,你我改日再見!”徐麟笑著將那短銃收入懷中,圈轉馬頭揚長而去,身後隻留下一臉驚詫的周銳。

  城西金城坊的濟州衛署之內,神機營參將駱尚志一臉不悅,用有幾分艱澀的浙語口音責問徐麟道:“徐百戶,咱們神機營上下數萬之眾,難道非要樓安不可嗎?”徐麟心知這位剛從大同趕來的老將乃是昔日戚家軍一脈,對樓安自有幾分香火之情,連忙上前答道:“駱將軍容稟,屬下聽聞樓總旗乃名門之後……”不想徐麟的話尚未說完,那駱尚志便不耐煩的用力擺了擺手道:“你竟然知道了,我也不瞞你。安兒乃我甫岩兄(注1)膝下僅存之骨血,只要我們戚家軍的人尚未死絕,就絕不許他有半點閃失,此事無需多議,徐百戶請回吧!”

  徐麟見其如此決絕,也不知無奈的拱手道別。但就在他轉身準備離去之時,一個清秀的聲音卻從其身後傳來:“徐百戶請留步!”徐麟回頭望去,卻只見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手握長刀,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在下濟州衛總旗樓安,見過徐百戶!”見那少年前行禮道。徐麟才知他乃是自己要找的人,徐麟沒想到樓安如此年幼,看著他清秀如婦人的白皙臉龐更不免有些失望,許久才恍然大悟連忙還禮。駱尚志顯然也沒想到樓安會來,連忙開口道:“安兒,此事我已了了!你大病未愈,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不想那樓安卻只是微微一笑,坦然答道:“駱叔叔的好意,安兒心領了!只是咱們戚家軍向來臨陣當先,這殺倭寇之事更豈能甘於人後!”

  徐麟聽樓安這麽一說,便知對方已然答應了。連忙答道:“樓賢弟既有心報國,那還請助愚兄一臂之力!”但樓安聞言卻只是搖了搖頭,手中長刀一擺。朗聲說道:“徐兄所請,允與不允?還要問過此刀!”徐麟早已習慣了嚴汝賓為自己所選的幾位總旗,動輒便要自己比劃比劃的脾氣。道了聲“恭敬不如從命!”便先行抽刀在手。

  “徐兄,此刀便是震懾敵膽之戚家刀!”樓安說話之間,手腕一翻,一柄刀身修長、寒光四射的長刃便已然出鞘,徐麟見此刀先聲奪人,倒也不免收起了幾分方才對樓安的輕視,點頭道:“果然好刀!”樓安橫刀在手,柔聲說道:“若十招之內,徐兄不身負三創!便算是小弟輸了!”

  徐麟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狂妄至此,正不由想笑,卻只見眼前人影一閃,樓安已然突至自己的面前,徐麟下意識的舉刀招架,左肩卻已傳來一陣劇痛。樓安低聲說了句:“得罪了!”身影已飄忽至五步之外。一旁觀戰的駱尚志則撚須笑道:“第一招,創一處!”

  徐麟初戰失利,心中不免有些慌亂。但在此時他的腦海之中卻又浮現出正在童年時正在背誦《紀效新書》的自己:“倭喜躍,一迸足則丈余,刀長五尺,則丈五尺矣!”徐麟默默點頭,一邊稱讚著:“好一柄戚家刀!好一招倭刀術!”一邊緩緩後撤,拉開與樓安之間的距離。

  樓安見徐麟如此應對,便知對方亦非易與之輩。但仍是清嘯一聲便再度攻來,此番徐麟早有準備,手中雁翎刀全力格擋,竟也架住對方的四招快攻,眼見樓安的刀法漸漸不再如方才般迅猛,徐麟心中不禁生出了爭勝之心,手中雁翎刀一晃,便轉守為攻,朝著樓安揮砍而去。不想那樓安身子一沉,竟已反手持刀擋在身後,躲徐麟的揮砍之際,身形一縱更突至徐麟的面前,反手一刀,已然在徐麟的腰間帶出一道血痕。駱尚志的聲音此刻再度響起:“第六招,創二處!”

  徐麟自問出師以來未曾有過如此之敗,不免沮喪的搖了搖頭。那樓安卻微笑著問道:“徐兄,還戰否?”徐麟雖心知自己在刀法之上恐非樓安的對手,此刻卻還是傲氣滿胸的昂首答道:“再來!”樓安點了點頭,雙足一點便已縱到徐麟的面前,手中長刀一卷,已連續攻出數招。徐麟雖全力招架,但還是忙中出錯,被樓安一腳踢中了手腕,雁翎刀隨即脫手。

  樓安收勢拱手,頗為客氣的說道:“徐兄,得罪了!”徐麟則羞愧滿面,無奈的答道:“賢弟好刀法,愚兄自愧不如!”不想那樓安擺了擺手,誠懇的答道:“徐兄言重了,方才十招已過。徐兄隻受創兩處,是小弟輸了!依照約定,便當陪徐兄去那朝鮮走一遭!”

  待徐麟走後,那駱尚志才有些失望的說道:“安兒,我此番進京便是奉聖命領軍入朝。你若要殺敵,又何必……”樓安轉身對駱尚志深施一禮,言辭懇切的答道:“駱叔叔,我知你與吾父乃八拜之交,對我照顧頗多。然安兒已然長大成人,恕不能再久居您的翼護之下!”

  京師東北郊的會州衛校場之上,一門破舊的“威遠炮”正墊高三寸,昂首對準那巍峨的群山。右手高舉火把的仇苞推了推遮擋著左目的眼罩,隨後撐起拐杖,一瘸一拐的來到了徐麟的面前。抬起滿是傷痕的臉頰,頗為不屑的說道:“徐百戶,你可知此炮裝藥已至一斤六兩!”

  徐麟深知這“威遠炮”平日裡裝藥不過八兩,陡然增加至一倍,隨時都有炸膛的風險。但自己既然已與仇苞有約在先,要陪他試炮。此刻自然只能硬著頭皮,從對方手中接過火把。慢慢的放在了那“威遠炮”的火門之上,看著引線被點燃,仇苞突然拉著徐麟全速的向後奔跑而去。徐麟一臉詫異的問道:“仇兄,你不是說不一定會炸嗎?”仇苞則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徐麟,一瘸一拐的努力奔跑著的同時,頗為不滿的說道:“不一定炸,那也不一定不炸,跑不一定不被炸死,但不跑肯定會死,跑吧!”而就在兩人努力與那“威遠炮”拉開距離之際,身後陡然響起一陣山崩地裂般的巨響,隨後徐麟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狂風中的樹葉一般被卷起,又重重的摔倒在十余丈開外的地方。

  “徐百戶……你還沒死吧!”早已在那“威遠炮”炸膛之間便已然臥倒在地的仇苞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徐麟的身邊,若無其事的用手中的拐杖戳了戳他。全身酸痛的徐麟掙扎著爬起身來,灰頭土臉的問道:“仇兄,我已經遵照了約定,你看這出師朝鮮之事……”

  “不去、不去……咱們大明的威遠炮射程太近、威力不足,去了沒用!”仇苞正把頭搖得宛如撥浪鼓一般,其麾下的一名兵卒卻鬼鬼祟祟的湊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仇苞頓時兩眼放光,一把拉住徐麟的手道:“徐百戶、徐賢弟,你……你可一定要帶上我啊!”徐麟正兀自不解,卻聽那仇苞自言自語道:“濠鏡來的西洋大炮……我……我一定要試試、一定要試試啊!”

  內宮監的密室之中,司禮監秉筆陳炬正饒有興趣的聽著錦衣衛百戶劉秦的回稟。許久才放下手中的參茶,悠然笑道:“本以為那徐麟走投無路之下,必然來求,沒想到他竟也將人找齊了!只是這成色嘛……”見陳炬滿臉笑意,劉秦連忙上前道:“屬下鬥膽,敢叫楊緒、周銳留在京師!”陳炬放下茶碗,冷笑道:“那也不必,留守京師亦需人手!便將咱們選的那四個留下,讓徐麟帶著他要的人去吧!只是那徐麟身邊也不能沒有咱們的人!”劉秦聞言,連忙拱手道:“屬下明白!屬下這便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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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樓麓,字良材,號甫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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